技术可以崇拜,但不要让文化无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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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好读 |《技术垄断》:技术可以崇拜,但不要让文化无处安放

    36氪的朋友们 · 2019-04-26
    5g、AI当道,就能强迫文化向技术投降了吗?
    十分钟精准拆解,带你读懂一本好书。今天我们为大家带来的这本书,是来自中信出版社的的《技术垄断》,作者是尼尔·波斯曼。

    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似乎对技术有了越来越多的重视,尤其是最近,无论是企业家,还是普通人,都在期待5g,期待人工智能,坚信物联网会给人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时候,如果有人站出来警示世人,说技术会有加害于人的可能性,似乎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但今天我们推荐者的这本书,《技术垄断》的作者尼尔·波斯曼,似乎始终保持着这样的清醒。

    在之前的作品中,他在《童年的消逝》里叹息过电视节目对儿童的戕害,在《娱乐至死》里控诉过现代媒介对读写能力的扼杀,而这次,他担心的是技术对文化的垄断。在对技术越来越乐观的现在,我们也应该听听这样批判性的观点了。当然,波斯曼自称“我不是恐惧技术的独眼龙”,在这本书中,更多的也是对于技术带来人类自身福祉的思考。

    技术垄断的思想肇始于哲学家奥古斯特·孔德和巴黎高等技术学院的一群科学家,在他们的定义里,技术垄断带来的现实威胁是:信息的失控会使世界难以把握。人可能沦为信息的奴隶,可能会被无序信息的汪洋大海淹死。人们的隐私更容易被强大的机构盗取。他们更容易被人追踪搜寻、被人控制,更容易受到更多的审查,他们在泛滥成灾的垃圾邮件里苦苦挣扎,变得更容易成为广告商和政治组织猎取的对象。

    这是波斯曼描绘的20世纪90年代初信息失控和技术统治的危害,而到了21世纪,这种统治终将变为更激进的垄断。

    如果要问工业革命时期的技术统治文化为什么没有推毁工具使用文化的世界观,我们可以回答说,产业主义的狂热刚刚出现,范围有限,还不可能影响人们的内心生活,也不能驱逐工具使用文化留下来的记忆和社会结构。即使不相信传统全然无用,你也能想象机械化纺织厂的奇迹。即使这样,回眸19世纪美国历史时,你也已经可以听见声声叹息——宗教危机的叹息、神话受攻击的叹息、政治和教育混乱的叹息,均不绝于耳。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在现在,美国人从事技术创造的精神准备胜过其他人。然而,技术创新的盛世还需要另一套条件,不那么明显、较少为人知晓的条件。这些条件提供了技术创新的背景和语境;美国人对碍手碍脚的东西不信赖,他们的工业领袖具有技术开发的天才,技术高歌猛进,传统信念贬值,这些条件的重要性都被放大了,这些条件把技术统治文化推进到技术垄断文化。
    在作者看来,技术垄断是一种文化状态,也是一种心态。技术垄断是对技术的神化,也就是说,让文化到技术垄断里去谋求自己的权威,到技术里去得到满足,并接受技术的指令。技术垄断需要一种新的社会秩序,所以,和传统信仰相关的大量文化成分必然会迅速消解。

    在技术垄断里感到最舒适惬意的人相信,技术进步是人类至高无上的成就,是解决最深沉的两难困境的工具。他们还相信信息不是利弊皆有的祝福,只要信息的生产和传播继续不断,不受控制,它就可以给我们越来越多的自由、创造性和心灵的安静。

    然而事实刚好相反,信息根本就不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它似乎不会改变这些人的观念,因为他们坚定不移的信仰是技术垄断的结构必然产生的结果。尤为重要的是,这势必会造成抵御信息泛滥防线的崩溃。

    信息防御机制失控的后果,我们用家庭这个制度来表述,就很明白了。在18世纪末的发展过程中欧洲的家庭理论包括这样一个前提:情感上保护家庭成员,以免冷漠和社会竞争对他们构成伤害。为此目的,家庭要负责儿童的社会化,并成为信息管理的机构,虽然它是非正式的信息管理体系。
    成人生活的什么“秘密”可以进入家庭,什么“秘密”不允许进入家庭,这要由家庭来控制。成人会在孩子面前避免使用一些词语,不议论一些事情,因为其细节和衍生的东西不适合孩子。不能控制孩子信息环境的家庭算不上够格的家庭,在西方,家庭作为非生物信息管理的制度,始于印刷术的上升期。
    凡是可以想象的课题都有书可读之后,父母被迫承担各种各样的角色:保护者、养育者、品位和品格的仲裁者。父母的作用就是要排除损害家庭宗旨的信息,并据此界定儿童的意义。如今,如果家庭的再也无法承担这样的职责,我猜想,这背后蕴藏的危机对每个人来说都应该是一望便知的。
    当然,科学推进了社会的发展,科学家们也竭力以经验为依据,尽可能精准地描述世界,保持高度的客观性,这是他们的基础追求之一,所以也并不是说,对科学日渐虔诚的信仰有多大的问题,而作者一直担忧的,也是因为过分信仰科学,而威胁到其他文化的传承和存在。

    在作者看来,这是一个渴望倾听的世界,但他认为,现在是科学,而不是人类,在掌握道德权威,但自然科学家们,作为科学的代言人,其实并不能承担这样重大的任务,去判断技术中的伦理和道德,在人工智能告诉发展的现在,这个问题会更加的突出,所以,如果科学可以与文化结合,那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尽力证明,科学、社会研究和想象力丰富的文学是三种截然不同的事业。归根到底,三者都是讲故事的形式,都是人们条理清晰地解释自己经验的尝试。然而,三者目的不同,提出的问题不同,遵循的程序不同,给“真理”赋予的意义不同。从大多数方面来看,社会研究和科学几乎没有共同之处,和其他形式的想象力丰富的文学倒有大量相似的地方。
    尽管如此,有些社会“科学家”却追求与物理学、化学、生物性等自然科学家一样的身份认同,而且不仅是名义上的认同。研究人类境遇的学者为什么要寻求与自然科学家一样的身份认同,这一点不难解释。现代世界的伟大成就一一实际上可能是仅有的成就,诞生在医学、药学、生物化学、天体物理学而且,机械工程、生物工程和电子工程的一切成就,都是靠运用自然科学的目的、假设和程序取得的。
    这些伟大的成就赋予科学令人敬畏的权威,赋予号称“科学家”的尊敬和威望。除此之外,19世纪科学家的希望也保留下来:自然科学的假设和160程序可以原封不动地用来研究社会,并且和自然科学一样,达到增进预见和控制的目的,并得到同样的工程业绩。这将是十分完美的合作。
    当然,在批判了这么多之后,作者也不是只破不立,做个只会提出问题的空谈家。在他提出的解决方案里,教育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他认为,在探讨技术垄断使社会分解的力量时,在教育年青人的教育中,学校最重要的贡献,也许是给学生的学习提供连贯的意识,培养特定的宗旨、意义和相互关联的意识。现代世俗教育的失败并不是由于它不传授知识,而是它过度的强调科学,过度的强调实用主义,轻视哲学,文化,没有一套贯通教学计划各部分的思想或态度。所以,作者最终把希望寄托在了对青年人的教育上。

    总而言之,作为第一步,我建议的课程设置是这样的:所有的课程都作为人类发展的一个历史阶段来传授;科学、历史、语言技术和宗教的理论都要讲;把重点放在艺术表现的古典形式上。这样的课程设置“回到基本功”,但并不完全是技术专家所谓的基本功。毫无疑问,这种教学计划和技术垄断论的精神是截然对立的我并不抱幻想,这样的教育计划能够阻挡技术思想世界的凶猛势头。但或许这个计划有助于开启和维持一种认真的会话,使我们能够和技术思想世界拉开距离,并批评它,修正它。
    在技术车轮的飞速转动下,这既是一个信息无比充裕的时代,又是让人淹没在信息洪流中无所适从的时代。尽管大多数人都倾向欢迎新技术,相信新技术会使人平均受益,但我们还是要看清,技术进入文化时的利弊,防止在追求科技的同时,失去对文化的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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